孙婉莹
推开那扇玻璃门,餐厅里的空气像陈年红酒一样黏稠,灯光是暖黄色的蜂蜜,滴在每个人的笑声上,尝起来有点甜腻又微酸。今天是2016年,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十周年的聚会,我站在门口,看着老同学们的脸孔,时间像一块揉皱的丝巾,抚不平那些皱纹。他们喊着“亦桐!”,声音闻起来像烤面包的焦香,让我想起2006年毕业那晚,我们挤在练舞室里,汗水浸透薄薄的练功服,几乎不穿衣服地旋转——肌肤贴着木地板,凉得像薄荷叶,每一次跳跃都让心跳尝起来像铁锈味。
我找了个角落坐下,餐桌上摆满菜碟,一盘清蒸鱼冒着白汽,气味尝起来像海风里的咸涩。旁边的小李举着手机,屏幕亮得刺眼,他正刷着美女直播间聊天跳舞视频大全下载。那些画面闪过,舞者扭动腰肢,背景音乐是电子鼓点,闻起来像廉价香水混着汗味。小李笑着说:“现在的年轻人啊,谁还像咱们当年跳现代舞?全是这种快餐式的。”我点点头,思绪飘回那些年:2005年演《回家的诱惑》时,我总被骂“坏女人”,练舞室里镜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