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榴裙角沾了霞我秀美女直播真爱碗哥是谁扮演的呀、好看

凉亭的石凳子冰我大腿,像咬了一半的老冰棍黏在皮肤上。七点半的太阳懒成一滩蜂蜜,从葡萄架子缝里漏下来,把水泥地浇得金灿灿的。我攥着铅笔头往作业本上戳,汗珠子掉进"暑假日记"四个字里,"假"字洇成一朵蔫巴的云。

 

隔壁单元楼的电视声撞进耳朵:"真爱碗哥为心碎女孩擦泪!"——准是张阿姨又在看我秀美女直播。那女主播的嗓子像沾了白糖的杏干,亮得能勾住晚霞:"碗哥到底是谁拌的呀?"她总把"扮演"说成"拌",活像在搅一锅拉条子。我哧哧笑出声,铅笔尖"啪"地折断在"8月14日"的日期栏里。  

凉亭顶的紫藤突然晃起来。阿依努尔甩着两条麻花辫蹦进来,石榴红艾德莱斯绸裙摆扫过我的膝盖,空气里顿时漫开孜然烤包子的香——她家刚开晚饭。"快看!"她脚尖点着水泥地旋转,裙摆盛开成沙漠里打旋的风滚草,"我当胭脂公主好不好看?"昨晚《还珠格格》播到香妃跳舞,我俩啃着馕争论谁更像会引蝴蝶的娘娘。  

"蝴蝶没见着,招来蜜蜂啦!"我指她裙角。真有只蜜蜂黏在石榴花纹上,翅膀抖出细碎的嗡嗡声,像阿娜尔汗奶奶摇的旧手鼓。她尖叫着跺脚,蜜蜂却醉醺醺钻进裙褶。我们笑作一团,汗津津的胳膊碰在一起,皮肤底下透出冰镇格瓦斯的凉气。  

广播突然滋滋响:"七号楼代斯——回家喝药!"阿妈的声音被电流锯成几截。我抓起作业本就跑,听见阿依努尔在身后喊:"明天排戏!我扮小燕子,你扮碗哥!"霞光正泼在她扬起的下巴上,睫毛眨动时落下碎金子似的影。原来太阳也会跳舞,旋转着把石榴裙染得更红,比直播里所有美女都好看。  

跑过葡萄架时,电视声追上来:"真爱碗哥真实身份揭晓——"晚风突然裹紧我,艾德莱斯绸的凉滑感还缠在指尖。我冲着单元门洞大喊:"管他是谁拌的!"喊声惊起一蓬麻雀,羽翅拍打声簌簌落在晒得发烫的沙枣树叶上,像撒了一把烤焦的瓜子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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