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道与弹幕美女刷礼物提要求美女直播违法吗

塑胶跑道被晒出胶皮味儿，混着广播站漏电喇叭的滋啦声往鼻孔里钻。2002年秋老虎咬住操场不肯松口，我蜷在水泥看台第三排，汗顺着脊椎沟往下淌，像有蜗牛在爬。主席台红布被风掀出浪，教导主任的秃顶在麦克风反光里亮成一颗卤蛋。  

"现在走来的是六年级二班方阵——"广播突然卡住，电流尖叫刺得耳膜发麻。穿亮片裙的女生们踢着正步经过跑道，阳光把她们小腿镀成晃眼的金条。我眯起眼，看最前排马尾辫姑娘绷直的脚背，那截雪白的弧线突然让我喉咙发干。口袋里诺基亚3310震了震，同桌二狗发来乱码短信："看五点钟方向穿粉裤衩的妞"。  

鼓号队敲破音的刹那，看台轰地炸开哄笑。粉裤衩女生正弯腰系鞋带，蝴蝶骨从汗湿的校服里顶出两粒小石子。手机又震："像不像你昨晚看的那个主播？刷个火箭让她扭两下？"汗突然变冷黏在后颈。昨夜偷摸点开的直播画面在脑里闪回——雪纺吊带裹着的身体在镜头前晃，弹幕瀑布般滚过"美女扭腰加微信"、"刷跑车可私聊"。  

喇叭突然爆响："请各班纪律委员注意仪容仪表！"教导主任的秃顶正转向看台，我猛地缩脖，却撞见跑道尽头那姑娘在笑。她扬手把皮筋咬进齿间，黑发泼墨似的散开，汗珠顺着下颌滴进衣领。弹幕幽灵般浮现在空气里："刷礼物提要求美女直播违法吗"，血红字体悬在她锁骨凹陷处，随呼吸明灭。  

鼓点越来越急。她甩着头发展臂转圈，裙摆旋成盛放的蓝莲花。看台欢呼声浪里，我听见自己心跳砸在肋骨上的闷响。昨夜女主播褪色的脸突然叠在她身上，一个声音在耳道里嘶嘶响："刷个嘉年华就能让她..."  
 
"加油！加油啊！"我吼出声时把自己吓一跳。粉裤衩姑娘正冲向终点线，发梢甩出的汗珠在光里碎成彩虹。她踉跄扑进同学怀里时，小腿擦出三道血痕，像朱砂画在金色绸缎上。弹幕瞬间蒸发，只剩真实的汗味混着血腥往肺里涌。  

散场人潮裹着我往小卖部涌。冰柜上贴着崭新海报：穿吊带裙的女明星举着汽水，锁骨窝盛着人造银河。二狗捅我腰眼："刚那妞腿够白吧？晚上继续看直播？"吸管戳破铝箔封口的瞬间，橘子气泡在舌面炸开酸涩的甜。我盯着海报女郎玻璃珠似的眼珠，汽水瓶外凝结的水珠正顺着她大腿曲线往下爬。  

"违法吗？"声音突然从喉咙里跳出来。二狗叼着冰棍愣住："啥？"  
跑道尽头，粉裤衩姑娘正瘸着腿捡矿泉水瓶。她弯腰时后颈脊椎凸起如珠串，阳光给绒毛镶上金边。昨夜直播间里扭动的腰肢、弹幕里明码标价的"美女"、海报上僵笑的唇——所有影像哗啦碎在操场蒸腾的热浪里